经过全党全国各族人民持续奋斗,中华民族千百年来不懈追求的小康梦,终于变成了现实!
7月1日,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庄严宣告:“我们实现了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在中华大地上全面建成了小康社会。”
如今,从南国到北疆,从城市到乡村,广袤的中华大地上,温暖幸福的小康故事,俯拾皆是!小康,是丰衣足食、安居乐业,是老有所养、病有所医,是身心愉悦、精神富足,也是我们身边触手可及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
光明日报7月8日起开设《说说我家的小康故事》专栏,约请各地区各领域的老百姓讲述自己的小康故事,敬请关注。
讲述人:上海交通大学第十八届研究生支教团成员、云南省洱源县丰源村第一书记兼工作队队长 熊峰
很多人都知道云南洱海,但对洱海北边的洱源县就没有多少人知道了。几年前,我到洱源三中支教。学校距县城还有二三十公里,辗转来到这里,看到的情景是:依山而建的校园没有围墙;食堂座位不够,不少孩子只能蹲在外面吃饭;图书角的书籍大多不适合孩子们,有的破损到看不清书名了……
筹备图书室、为娃们补课、给他们讲励志故事,支教的日子既忙碌又充实,滇西北这块红土地渐渐成了我的“家”,家庭成员就是“山里娃”。
支教结束后,我回到了原单位。不久前,学校安排挂职,我又回到这里。
走进洱源三中,我疑心走错了地方:标准跑道、足球场、排球场、羽毛球场、礼堂一应俱全。教室里黑板配上了智能屏……
变化为啥这么大?乡亲们告诉我,都是托国家扶贫政策的福!
实施精准扶贫以来,国家教育投入一年比一年大:又是“三支一扶”了,又是“薄弱校改造提升”了,又是“边远地区教师专项补助”,又是“西部计划”了…………这些项目,让学校的教学设施,一年上一个台阶。
除了硬件,学校的软件也越来越好:沪上的支教团来了一批又一批,洱源的教师也不断赴沪培训,先进的教学理念像一粒粒种子般播撒在这片红土地上。
这一切,最受益的,自然是“山里娃”!
每次整理书架的时候,我都情不自禁向门外张望,父亲种的绿萝水滴滴的,旁边的摇椅虽空着,但我觉得父亲还在。
父亲在世时爱读书,几乎手不释卷。20世纪90年代,父亲决定“以书养书”,和母亲在闹市区支个铁棚子,卖挂历和旧书。慢慢地,铁棚旧书摊发展成一家旧书店,父亲取名“增知书店”。
很多读书人,特别是年轻人都喜欢来这里打卡。父亲也成了合肥读书圈不大不小的“名人”。
前些年,父亲患了直肠癌,家里经济一时出现了困难。政府了解到我家情况后,主动提出给予场地和资金支持,文化部门还送来了各种书籍。
书店一位老客偶然得知后,消息很快在读书圈传播开来。第二天,书店门口聚满了人,很多人胡乱“抢”一本书,扔下几张大钞就“跑”。
守摊的母亲甚至没看清他们的脸,喊也喊不住,感动得直流泪。媒体说,一座书店温润了一座城。我觉得,是因为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好了,爱书的人越来越多,才让这个小书店有了温度。
父亲去世后,我接过了棹。书店生意越来越红火,日子也就越过越舒坦。我正盘算着借一把东风,引入更多业态,让书店温暖更多的人。
1970年,我7岁,随父母第一次乘火车离开新疆回口内探亲。真像钢铁长龙!火车,从此住进我心里。
17岁那年,我参加高考,志愿填的全是铁道学院。最终,我如愿考上了上海铁道学院。离家求学前,家乡人对我说:“好好学,等你把铁路修到阿勒泰。”
那时候,从离开家到学校报到,我用了整整10天。从团部坐汽车到阿勒泰,要半天;从阿勒泰坐汽车到乌鲁木齐,要3天;再乘火车从乌鲁木齐到上海,要一路颠簸82个小时。报到太晚,宿舍的同学还以为我不来上学了。那时我就想:如果能把铁路修到阿勒泰,该有多好!
如今,这个心愿已成现实。历经4年的建设,奎屯-北屯铁路终于在2011年4月18日全线开通。新疆兵团十师师部北屯,这个地处新疆最北端、阿勒泰地区核心位置的边陲小城,终于告别了不通火车的历史。家人激动地在电话里跟我说:“现在太方便了,从阿勒泰到乌鲁木齐,只需要11个小时。”
火车通了,旅游火了。家乡的奶制品、毛皮制品、手工艺品等特色产品,也随着乘坐火车的旅客带往全国各地。
养蜂已经三十多年了。别看现在日子过得有模有样的,老底子日脚(以前的日子)很苦嘞!一忖(想)起来,眼泪嗒嗒滴。
蜂农不比庄稼人,阿拉(我们)是哪里开花,哪里安家,采的是蜜,吃的全是苦。
早年头,到处都是小工厂,山毁得厉害,溪沟里到处都是污水。为了找花源,只能不停地跑,有时候一口气要走几百里地。
蜂,对卫生要求很高,环境不好,蜂群就会染病。有一次,蜂群染上孢子虫病,眼瞅着蜜蜂一只只死去,老公一屁股蹲在地上嗷嗷哭……
这马跳水浪的日子,啥时是个头呢?我心一横,干脆扔掉蜂巢,去食品厂打工了!
这几年,环境越治越好,山越来越绿了,到处都开满了花。我的心又活泛了,和老公一商量,重新开始养蜂。
花多,蜂酿的蜜就多。政府各个部门对农民增收,也都很上心:区农业部门制定了本地花源指导路线,采蜜再也不用跑远了;区广播电视台策划了“农民增收”专题节目,邀请我参加录制。
没想到,节目播出当晚,热线就被打爆,100多瓶蜂蜜、200多瓶蜂皇浆销售一空!社区干部还指导我搞起了网店,在家也能卖货。
不瞒你说,现在我才体会到啥叫日子比蜜甜,靠养蜂,我赚了一套楼房呢。
前些年,我是喝凉水都塞牙:先是胃肿瘤复发,还没好利索,2015年又出了车祸。
乡亲们同情我,你3万,他5万,凑了30万元给我看病。一张欠条都没打!人家对咱好,咱不能让好人吃了亏。这钱,说啥都得还。
我捡起了扎扫帚的老手艺。驻村工作队听说后,帮我申请贴息贷款,买了几台扎扫帚机,还联系学校和环卫公司跟我签单子。
人活着,得有志气。没原料,我带上锅灶和干粮,到200公里外的六盘山割龙须草,山里一住就是一个月。手上的泡一层摞一层,破了又长,结满老茧。我相信,只要肯吃苦,日子总会甜。
一把扫帚挣5块钱,3年,我扎了6万多把,还清了全部欠债!
账清了,脱了贫。我寻思:不能再给政府添麻烦!就主动申请退出低保户。
一人富了不算富,大家富了才算富。去年,政府给我盖了一个大车间,我就带上13个困难户一起干,男人扎扫帚,女人剥草皮,工资开到三四千,还管中午饭。一天到晚,大家说说笑笑,忙忙碌碌。这日子,攒劲!
2017年,我大学毕业,在城里找了工作。可这年年底,父亲被查出患了癌症,需要人照顾。于是,我萌生了回乡创业的想法。
“好不容易把你供出来了,又回村里头,大学不是白念了?!”不出所料,我的想法,遭到了全家人的反对。
其实,对于回乡创业,除了便于照顾父亲这一因素外,也与政府惠农政策的激励有关:国家实施乡村振兴战略,这样的大机遇,只要把握住,就一定会有所作为。
尽管从小在农村长大,但真一上手,那感觉,又是“大轮船出海——外行(航)”。我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跟父亲、大爷学经验,一得闲就去读种养殖技术书籍,参加农业培训。开车、锄地、给羊看病,我是边学边干,边干边学。政府也很支持我们,县农牧局派农技员上门来,给我们做技术指导,帮助改良种养殖品种。
我知道,农业有规模才能有效益。去年,我带头成立了种养殖农民专业合作社,承包2000多亩土地,养了300多只羊,年纯收入数十万元,带动了几十户村民致富。
受我影响,我老妹儿师璐大学毕业后,也回村里跟着我干。作为“新农人”,我们的愿望是带动更多的乡亲致富。
一年前,我还叫三姑娘。你说这名字可奇怪?
1974年,我出生,没上过学的母亲对登记户口的人说:“生了个三姑娘哎。”人家稀里糊涂也就这样登记了,“三姑娘”,就成了我的名字。
1995年,我嫁到船上,“新房”是薛家洼上的一条水泥船。当时,我想过改名,却不知道找谁,老人们说,打鱼人改个啥名字嘛,喊着方便就行啦。
2019年,马鞍山市里来人说,要禁捕退捕,不能打鱼了,“长江跟人一样,累了,得休息”。
但渔民没文化,下半辈子咋办?政府的人说,保证渔民上岸后有房住、有工作、有社保、有学上,还说,确保渔民上岸稳得住、能致富。
这不,政府帮俺们把工作安排好了:白天在滨江公园当保洁,晚上在江堤上巡逻护渔。好嘛,捕了半辈子鱼,现在护渔,还债来了。
政府还给俺们买了养老保险,俺又用渔船拆解补助,买了100平方米的安置房。办这些手续的时候,我就想,不能老叫我“三姑娘”,哪有姓三的?我得改名!
去年10月28日,雨山区专门派人带着我去改名字。你看,新身份证,陈兰香!叫了46年的“三姑娘”,终于有了正规的名字。
“天等”,壮话意思是“竖着一堆石头”,石漠化很严重。祖祖辈辈在石头缝里“刨生活”,每天都为吃饱肚子愁。
天等人民不“等天”。这些年赶上好政策,干部带头干,群众埋头干,生活变了样。去年,我们人均收入近两万元,许多人家住上了新楼房、开上了小汽车。
日子好过了,大家也更在意健康。村民最着迷的运动就是打乒乓球。
先是许多人家在院里砌个水泥球台,农忙之余,男女老少,你推我挡,好不热闹。后来,政府出资、群众出力,盖起这座二层乒乓球馆,场地、球台、球拍、灯光都“鸟枪换炮”,大家打球的积极性更高了,农忙时卷起裤腿下地干活,闲下来撸起袖子上场挥两拍。
每到春节,村里还会组织乒乓球赛。户与户、夫与妻、父与子、兄弟姐妹相互对阵,热闹得很。全村7个屯比拼,我们屯连年包揽前三。去县里比,还拿过二等奖!
比赛得名次还不是主要的!你看,打球的人多了,打牌赌博的没了,邻里争吵的少了,孩子们沉迷网络游戏的少了。小球带来乡风大转变哩。
我的老家在宁夏固原市原州区张易镇毛套村。那地方,过去就是一个字:苦。
你问苦到啥程度,《山海情》看过吗?比那还苦焦。
一方水土养不活一方人,政府号召我们搬迁。1983年,宁夏第一批吊庄移民,我大哥就搬了。2012年,我们整村搬到了红寺堡。
这里一开始就是个大沙滩,方圆没有一棵树,连根拴驴的桩子也找不到。政府搞的扬水工程把黄河水提升了三百米,水甜了,路也平了,吃喝不愁了。
花钱的事,政府也替我们操着心呢:把各家的土地都流转了,统一招商引资,引进来七八家企业,有种葡萄酿酒的、有做饲料的、有搞纺织的,还有造纸箱的,老的小的都能找到活儿干。
党的政策好,自己也得加把劲呀。娃娃们去打工,我养牛。“母牛下母牛,三年五头牛”。牛娃子一落地,就值一万块呢。
后来,我又加入村里的养牛合作社。全自动化,养几千头牛,只要十来个人。前段时间,合作社又分红,我得了两万三。
去年6月,习近平总书记到我家,看了搬迁前我家房子的老照片,说了八个字:今非昔比,恍如隔世。
这一年来,村里又有大变化:建了新学校,装了新路灯,修了地下排水……对了,还建了一个体育场,聘我当管理员。
日子越过越红火,我们这些移民打心里说:“共产党好,黄河水甜。”
说起来像做梦。
我出生在秭归的大山深处,因为手脚不灵便,22岁之前,基本靠父母养活,家里也越来越穷。我们这里山货不少,但想拿去卖点钱,得翻几座大山,把脚板磨烂。
2006年,我第一次走出大山,来到县城。县残联帮助我学习计算机,县文联为我打开了阅读和写作的大门。那一年,一个自卑的残疾人心里豁然亮堂了,光明就在眼前。
2009年,我在离老家一江之隔的峡口镇上开了一家土特产店,有了落脚处,乡亲们的山货也有了中转站。你看,我这店里的高山洋芋、茶叶、核桃,都是我到山里收的,乡亲们愿意把山货交给我,知道我行动不便,还抢着给我装车,码得整整齐齐的。
十几年来,这个小店差不多卖了高山洋芋30多万斤,茶叶7000多斤,核桃2000多斤,还有秭归柑子10多万斤。小店帮我奔小康,我也帮助乡亲们脱贫致富,你说这是不是喜事两桩?!
县文联的老师们都知道我痴迷读书和写作,常常给我送书,帮我四处投稿。作为屈原故里,秭归文学活动多,他们常把我带上,让我有机会接触名家大家,开阔眼界。在这个小店里,我阅读了数百本文学名著,还完成并出版了散文集《乡音》,这是不是也算喜事一桩?!
2018年10月,这个小店迎来了一位美丽大方、勤劳踏实,同样热爱文学的外籍老板娘。我们有聊不完的共同话题,一起工作,一起读书,一起对诗,生活平淡而又浪漫。这是不是最可喜的一桩?!
“高山青,涧水蓝。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呀,阿里山的少年壮如山哎……”打年轻时我就喜欢这首歌。真真没想到,过了几十年,老了老了,还真踏上了阿里山的土地。
那是2012年4月,我一手带大的小外孙女上幼儿园了,老两口的退休工资一直在涨,于是,就萌发了旅游的念头。
第一站就选了我们的宝岛台湾。从此一发而不可收。第二年我们乘坐“大西洋号”邮轮去游了韩国;之后又去了泰国、柬埔寨、西班牙、葡萄牙、斯里兰卡……
每到一地,除了看风景民俗,还听导游介绍当地的历史,真是大长了见识。
2020年年初新冠肺炎疫情突然暴发,无法出国旅游了。庆幸的是,国内很快控制了疫情。我们就尽量国内游。
记得那次在青海盐湖,蓝天白云倒映在洁白无垠的盐湖水面上,我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五脏六腑好像都被水洗过了一样,感觉特别清爽、舒坦。
哦,生活多么美好!
从小,我就喜欢雕刻,梦想着有一天能靠雕刻成就一番事业。
大学毕业后,为了追求梦想,我辞掉工作,来到深圳。在华侨城创意文化园,租了一间小房,全身心投入雕刻创作。
我在航天大院长大,从小受“太空”文化的熏陶。开发太空创意产品,是我一开始就确定的创业方向。
2018年,我精心打磨出第一个太空人吊坠。一个濒临倒闭的网店拿去销售,竟然一下子卖出一百多个,不仅带活了这家网店,也让我看到了市场前景。
妈妈擅长销售,我劝说她从陕西老家来深圳帮我创业。她起初不太看好,说:“这些小玩意儿能做出大名堂?”我带她去看了电影《流浪地球》后,她一下子对太空人产品有了信心。“儿子,妈妈跟你一起干。你爸爸、你爷爷都是中国航天人,妈妈支持你去实现梦想。”
在妈妈的帮助下,我开了自己的网店,目前已有两万多粉丝。今年年初,我在创意文化园有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工作室。
作为一名“90后”,感谢这个时代助我圆了儿时的梦。
当年,父亲响应国家号召到川西北高原做了一名伐木工。1989年,父亲将弯把锯和中钢斧交给了我。
我的工作是把树砍倒,扔进山下的江里。树漂到下游城市,就变成了铁路枕木、矿井棚架……
我们三人一班组,一天能砍下七八棵百年大树,是名副其实的“森老虎”。
那时,我对这称呼还挺自豪的。可是,随着一片片森林变成树桩,山秃了,溪水浑了,大雨一来,土石滑进山沟……
后来,政府实施“天然林保护工程”,停止采伐天然林,“森老虎”都下了山。
我也想走出大山,父亲不答应:“都走了,这光秃秃的山咋个弄?!” 父亲的话点醒了我。于是,我从砍树人变成了植树人。
在高原上种树,可比砍树难多啦。选种、育苗、背篼移栽……为种树,有时在山上一待就是3个月。
树活了,林密了,现如今,满山都绿油油的啦,马鸡、猴子、白唇鹿在林子里撒欢。我在林子里养藏香猪、养藏鸡、种蘑菇。苗圃里的观赏树种也卖得特别好,家里的收入噌噌噌地往上涨。
闲下来的时候,我喜欢在林子里转悠,心里老想着父亲说的那句话:守住青山,就守住了好日子!
我们可仙村,以前家家只种庄稼。小麦产量,一亩不过四五百斤,根本无法养家糊口。
1995年起,我开始栽植苹果。树长了七八年,产量一直上不去。
这是咋了?
2006年,我去西北农林科技大学设在白水县的试验示范站讨教。专家让我做的第一件事,是把地里的苹果树砍掉一半!
听了这话,我不理解,家里人也不乐意。后来,我心一横,就按专家说的弄。
秋后,一看试验田,嗨!效果“嫽咋咧”(好得很)。
尝到甜头后,我又流转了100亩土地,全部栽上了新品种。如今,家庭年收入达到50万元,不仅供养两个儿子上了大学,还盖起了300平方米的新房,在村里第一个买了小轿车。
最让我开心的是,几年前,我受邀参加了国际农业农村技术研讨交流会。
那天,在美国哈佛大学的讲台上,我特地穿着唐装,对着来自不同国家的100多位与会者,作题为“科学种果改变我的生活”的演讲。
那些“洋专家”们频频点头,有个老外还冲我竖起大拇指。16年前,在云南香格里拉开旅游巴士的我,因为踩了一脚刹车,认识了浙江女孩王超颖。后来,她成了我的“阿佳拉”(妻子),牵着我的手跨越3000多公里,来到台州黄岩。
爱情很美好,生活却很现实: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没有多少积蓄……成家后,一系列问题摆在我俩面前。日子怎么过?
我与“阿佳拉”一合计:台州医药塑料模具机械产业很发达,自己创业生产模具。
政府推进“最多跑一次”改革,服务很到位,从租厂房到买机器模具和定制配件、再到公司营业执照发放,一个月不到,我们的厂子就开业了。
为了省钱,怎样去操作,我没有请师傅,自己对着说明书琢磨,把机器的关键部位拆了装,装了又拆,终于调试好了。
浙江创业环境确实好!一遇到困难,政府总能及时出现。就这样,我的厂子从最初的两台设备发展到今天的60台(套)设备,从创业初的租借厂房发展到如今自有2万平方米的洁净净化厂房,从创业初的年产200万元产值发展到现在上亿元的规模。
你看,我一个赤手空拳的藏族小伙子,现在成了这里小有名气的企业家了!
我们藏族有句俗语:“独木盖不成房。”在创业过程中,我了解到不少像我一样来台州发展的少数民族朋友有好想法,但苦于缺少资金,错过了发展良机。2018年,我当选省政协委员,提出关于精准扶持少数民族创业人士的提案。之后,我率先出资设立了少数民族创业人士帮扶基金——“润兰少数民族创业帮扶基金”,还在公司开设了为少数民族同胞们服务的“石榴籽家园”。
现在,台州一拨接一拨的少数民族朋友像我一样走上了致富路。
我们梨树的黑土地,当年那个肥呀,“捏把黑土冒油花,插根筷子能发芽。”
可到了上世纪80年代,因为长期高强度耕作,加上大量使用化肥,黑土地变成了灰土地。别说捏成团,天上一刮风,土粒子满天飞,刮得人脸都疼。
那么咋整呢?中国科学院的专家们来支招——秸秆覆盖、机械种植、轮替休耕、规模经营。目的呢,要让这片土地重新冒油花儿。
专家们选取高家村一块225亩的“破皮黄”地块作为试验田,用宽窄行轮番耕作的模式种苞米,不铲地、不耥地,让秸秆像被子一样盖在地上、自己腐烂。
试验田一种上,十里八乡就开了锅,乡亲们说我们“不是正经庄稼人”。可慢慢地,大家看出了门道:有秸秆覆盖的地,产量比老做法高三成!
2018年,梨树遭遇53年来最强春旱,可在秸秆覆盖还田的地上,春播却没受到大影响——因为土里攒住了湿气,一攥还能成团。黑土地重新冒油花儿了。
这以后,来问技术想跟着干的人越来越多。
2020年,县里经过改良的200万亩黑土地增产近一成,节约成本1.4亿元,增收接近2.4亿元,让33万多农民的腰包鼓了起来。
去年7月,习近平总书记来到我们梨树,嘱咐我们保护好黑土地这一“耕地中的大熊猫”。听了总书记的话,我们更有干劲儿啦!
独居老人最愁啥?要我说,就是每天咋能吃上一口热乎饭。
我今年69岁了,退休后因为女儿在海口就过来了。老年人嘛,图个清静,所以不愿跟女儿女婿一起住。
我家老头儿3年前过世,一个人生活,吃饭就成了大问题:做多了吃不完,不做又没得吃,再加上海南天热,一进厨房就一身汗,我几乎就靠方便面度日。
就在我天天为吃啥发愁的时候,政府在家门口建了一个“长者食堂”,这可解决了我的大难题。
就说前两天,我去做完艾灸出来,一看表,都中午1点了。我赶紧给“长者食堂”的服务员小黄打电话,让她给我留口饭。
等我赶到空荡荡的食堂,发现小黄还等着我。我让她赶紧回家,她却让我慢慢吃,别着急,还说等一等不算什么。
那天吃完饭差不多快2点了,回到家,我心里暖暖的。
自从有了“长者食堂”,小黄每周都会把菜单发给我。我提前一天在微信上把饭菜订好,两荤一素一汤一饭,有鱼有肉,才13块钱。对那些腿脚不便的老人,食堂还每天给送饭到家呢。
“长者食堂”还是个社区活动中心。每天上午,我先到这里跟其他老人一起唱唱歌、走走模特步、跳跳舞。参加完这些活动,直接到食堂吃饭,日子又充实又舒心。
我是孔子第76代孙,打小就喜欢篆刻。一把刻刀,一方石章,就是我的全套治印家什。别看家什简单,活儿讲究着呐:线条、结构、章法、布局……样样都要考虑周全。自认为手艺也不孬。早些年,我就在“三孔”景区内摆地摊,给游客刻章。那时候,旅游还没有形成产业,生意寡淡得很,有时几天都无人问津。
咋办?我先后去过上海、苏州等地的景区讨生计,干的还是老本行,收入也就是填饱肚子。所以,对篆刻这类老手艺还有没有市场,我产生过怀疑。
几年前的一天,孔府印阁负责人主动联系上我,说,你赶紧把“金饭碗”捧回家吧,现在传统文化“火”了,来孔府的游客可多了,你的手艺有搞头了!
回来后,我加入到孔府印阁团队,任务是传帮带年轻匠人。有年轻人愿意跟着学艺,我心里舒坦得很!
看一些传统老手艺都搭上了互联网,我也跟着赶时髦,开起了网店。没想到,还真火了:最多的一天,接到过上万的订单,去年一年就赚了50多万元。几年时间,买了房,又买了车。
经常有年轻人来问:“能不能刻论语印章?”我说:“当然可以啊!”顺着年轻人的心愿,我在印章上刻上“温故知新”“见贤思齐”……
你看,小小印章,不仅藏着致富经,还弘扬了传统文化哩。
我们村,以前散落在山坳里。2010年地震时全塌了。
靠政府帮助,我们搬到省道边,住上了新房。社会爱心人士也纷纷给我们捐钱、捐物,日子也过得下去。
不过,我想:总靠别人帮助,不是个事儿啊。得靠自己站起来!
究竟干点啥好呢?我当时是代理村主任,提议在省道边开商店。大家一合计,干!
铺面最初是由畜棚改造过来的,也就十几平方米,卖点酥油、炒面之类的土特产。没想到,生意越做越好,小商店变成了大超市,上千平方米了!电视、洗衣机,毡帽、藏服,牛绳、马鞍,要啥有啥,方圆几十公里都有名气。去年还在州上开了分店。
有集体分红,还有政府资金扶持,各家过小日子是没问题了。我询问大家的新打算,回答是——继续跟着集体干!于是,村上集中资金办度假村,办藏服加工厂,办生态马帮......去年,村集体净收入就有163万元!
在好光景里,人的思想也活泛了,外出做生意的、开出租的、搞建筑的多了,家家户户都买小汽车了——手里的牧鞭换成了方向盘。
这些年来村里学习取经的,一拨接一拨。他们问我致富诀窍,我说:“小康不是靠人帮得来的,自己加油干,日子才会更红火!”
今年全国两会,习近平总书记还提到我们这个“海拔4000多米的村庄”呢。您看,这是2010年玉树地震后,他到我们村视察时的照片。
去年10月,刺绣工坊要去北京展示东乡的刺绣工艺。我的手艺好嘛,就被选中了。
在北京中国国际时装周的T台上,先是我们几个东乡绣娘出场,踩着7公分的高跟鞋,一大群摄影师“咔咔咔”,台下观众黑压压,妈呀,我的心都要跳出来啦!
接着是模特出场,她们一个个高高瘦瘦,白白俊俊,穿着我们的绣服,灯光一打,像画里出来的,真好看!
看着这些美人儿,我忍不住要落泪:世世代代围着锅台、地头转,哪里想过,有一天能到大城市去秀自己的手艺?!
有这样的机会,得感谢政府的扶贫措施——县里办起了刺绣扶贫车间。姐妹们在家门口就能接订单、做绣活。
我手脚快,赚的就多。家里买了一辆大车,丈夫农闲时跑跑运输。荷包越来越鼓,过日子的心气也就越来越高。
更开心的是,东乡刺绣名气大了,我们出去“秀”的机会也多了。娘家亲戚说,外甥女有出息咯,经常上新闻咯。
何止上新闻呦,我们都上国际T台好几回啦!
我老家在甘肃环县,跟宁夏南部山区同心县田埂搭田埂,都是穷山沟。十年九旱,陡坡上种点地,全靠驴驮人背。
后来,宁夏这边“吊庄移民”,我有个表弟搬到了红寺堡。2003年,他劝我说:“哥,这哒(地方)能行!地,平平的,还能浇上水,你快来看看。”
这一看,我动了心思。回家卖了牛羊,揣着5000块钱,就上路了。
我有一手家传的木工手艺。第一年,跟着盖房队,一边搬砖一边揽活儿。这哒都是移民,家家盖新房,少不了添家具。咱手艺好,一传十,十传百,后来活计就没断过。大床、桌子、案板、箱柜、门窗,啥都做。
这哒地面宽展,咱又不懒,到了2009年,我攒下10来万,盖起了四间亮堂的砖瓦房,一家6口住得宽宽舒舒。我又在街上开了家木材店,婆姨看店,我做活儿!娃娃书念得好,我把他供到了西安上大学。日子红火着呢!
红寺堡的移民,不管从哪儿来,政府都操心帮衬。2015年,我眼睛得了基底细胞癌,手术是北京有名的大夫给做的。前后花掉10来万,国家大部分都给报了。
2019年,新中国成立70周年的时候,我做了一面7尺7寸7分高、700斤重的大鼓,捐给了国家。有人说:“花大价钱做面鼓,白白捐了?你脑子瓜着呢!”
可我不这么想:没有国家帮扶,能有今天?这不是钱的事儿!
我老家在江苏徐州,1996年,随着施工队来到底雅乡。
我这个人,能吃苦,脑子也算灵光。所以,老乡们对我高看一眼。这不,当地女子次吉卓玛喜欢上了我。后来,我们结婚了。
不过,当时,这里还苦得很:婚房,是用树枝搭起的棚子;家具,一件像样的都没有。
为了过上好日子,家里地里,我没白没夜地干。空闲时,到工地上背石料,搬木板……终于,在村里率先盖起了新房。
2005年的一天,村支书找到了我说:“咱这里穷,是因为交通不方便。如果建一座水泥桥,山里的土特产就可以运出去了,乡亲们的日子也就会好起来。”
好事呀!我当场就答应了。
不过,很快就犯难了:除了5吨水泥,什么建筑材料都没有!
把难处一说,乡亲们都跑来支援。有位老乡把自家的门板都卸了下来,扛到了工地上,说是给修桥用。我鼻子一酸,给自己鼓劲儿:杨桂房,你咋着也要把桥建好!
夯桥墩,我一猛子扎进河里,没让别人上。上岸后,小腿被水泥烧掉了一层皮。
桥建好了,我又带着老乡们建起了第一个公共厕所、第一条自来水管道、第一条通组路……乡亲们冲我翘大拇指:“杨桂房,呀咕嘟(好)!”
乡亲们的日子,越过越好啊。我呢,2019年被评为全国民族团结进步模范个人。
你想去看我当初建的桥?落后了,不中看啦。现在,乡里修了好多座桥,到县城还通了柏油路呢。
瞅,这万亩稻田,一水水的溜直。外面来参观的人问我,这么大片儿地咋种?咋管?
我答:“看屏!”水稻长得咋样?有没有啥病虫害?田里水是多了少了?坐家打开手机,一清二楚。
靠网络种地,首先,离不开机械化。
当年山东老家吃不饱饭,爷爷闯关东来到北大荒,人拉着犁杖开荒种地,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瓣,也就勉强填饱肚子。拿种水稻来说,那时候啊,一个好劳力起早贪黑一天,最多能插一亩地。现在,一台插秧机能顶50个好劳力。
打2004年起,购置农机,国家给补助,农场也贴钱让大伙儿试用。一开始,农户不会使,用一骨碌(一段时间),就撇一边了。我当时在农场做技术员,就一家一户给做示范。慢慢地,大伙儿都接受了。
机器种地,人不累,挣得还多。这些年,我们的生活,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从土房搬到了砖瓦房;从平房搬到了楼房;有的还住进了小别墅。
下一步,听说种地还向智能化、无人化发展。过去老辈教育孩子时,常说:“不好好学习,回家种地去。”现在给农民搞农技培训,临了,大伙儿说,回去可得让孩子好好学习,要不,地都种不上了。
我是三峡工程的第一批坝区移民。
2010年前后吧,村里妇女间流行起了十字绣。当时,我有了一个念头:为啥不把绣品拿到三峡景区去卖?
起了心后,就坐不住了,申请到支持妇女创业的小额担保贷款,带头开了公司。结果应验了父亲对我说的那句话:“创业,九苦一甜。”十字绣根本卖不出去!
开公司投的钱,打了水漂漂儿。有一回,第二天要发工资了,资金还没着落,我一个人跑到长江边,哭了两个钟头。
为了搞清白问题出在哪儿,我去到景区摊点,边观察,边琢磨,慢慢地摸到了“门道”:绣品要让游客瞧得起,不光要好看,还要实用。
本地的牵花绣,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绣品,皮实得很。于是,我改成了牵花绣。目光,也随着市场转:绣抱枕不好卖,就改绣鞋垫和香囊;香囊塞棉花太普通,就换成茶叶和艾草……艾草牵花绣系列产品上市后,卖得几好喔(好得很)。
“三年摸到风,五年小成功。”不光是三峡大坝景区的绣品生意越发好起来,我们还跟一家网上商城进行合作,一年卖出的绣品超过了两千万元呢!我绣的中华鲟挂件,拿了省上“湖北礼道”的金奖。我牵头的宜昌绣女工艺品专业合作社,荣获“宜昌市巾帼脱贫示范基地”称号。
现在,许家冲村的妇女,不再天天围着老公娃子转,靠巧手艺,在家门口就赚到了钱。
我们嘎查(村),在科尔沁草原的中心。这里水草丰美。
打小,我就和科尔沁黄牛打交道,向长辈学了一身看牛的本事。学校毕业后,我当起了“牛贩子”,一年能入账23万元。
2013年,先富起来的我,被推选为嘎查党支部书记、村委会主任。我觉得肩上多了一份责任:个人富了不算富,得带领大家伙儿一块儿富呀!
说干就干:玛拉沁艾力合作社成立了。“玛拉沁艾力”,是句蒙语,意思是牧民之家。牧民们纷纷用牛、现金、耕地入股,入股率达90%。
这个家,是抱团取暖的家,也是共同富裕的家。为把牛肉卖出去,我们在旗上开起牛排店,还通过那达慕大会向全国客商推荐。玛拉沁艾力合作社的牛肉,一下子“火”了,不但走出了科尔沁草原,还走出了内蒙古、走向了全国。
经过几年打拼,合作社建立起从养殖到育肥、屠宰、餐饮、销售、品牌的全产业链,总资产达6000万元,累计给牧民分红890万元。
2019年全国两会,我当面向习近平总书记汇报了工作。总书记还收下了牧民们的“小礼物”——那枚印有“玛拉沁艾力养牛专业合作社”的胸牌,他亲切地说:“希望你们的合作社越办越好,一定要把路子走对!”
有总书记指路,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干不好呢?!
任记者好,欢迎来到景迈山!现在路好了,要是以前,您得花两天时间。
眼前这片古茶林,少说也有上万亩吧?以前,就是因为又偏又远,祖辈们“捧着金碗”连肚子也填不饱。
2005年,普洱茶走俏市场时,我觉得“商机”来了,于是贷款做起了茶生意。由于不懂市场,又没有品牌,只是盲目跟风,结果一下子亏了两百多万元……
老父亲劝我,还是赶紧收手吧。
守着这样好的资源,还继续过穷日子?我不服气!
我是党员,有责任带领乡亲们过上好日子。仔细分析了失败的原因后,我开始对症下药:先是设法提高茶的品质。只有夕阳产品,没有夕阳产业。占领市场,品质上不去不行。我吃住都在茶园里。有了品质,还得因市而势。一有空,我就到城里调研市场行情。为解决小生产与大市场对接问题,2011年,我把寨里的茶农组织起来,成立了合作社,组建了公司,还注册了商标。
有了这些努力,再搭帮党的好政策——政府把扶贫路修到了寨子边。我们的茶产业,一天天壮大了起来。今年上半年公司销售毛收入超过千万元。
您再瞧瞧,这寨子里哪家哪户楼前不停有小汽车?有人说,是茶树让我们的生活变了样,我说,是因为我们赶上了好时代。不瞒您说,就在您来前几分钟,我还接到了一个大订单呢!
村里这些合抱粗的泡桐树,听老辈人讲,是焦裕禄书记带着大家种下的。从课本上知道,当年,焦书记带着大家种泡桐,是为了抵御内涝、风沙、盐碱。
真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啊!这些树,如今不但治好了内涝、风沙、盐碱,还成了乡村振兴的“致富树”。
泡桐,木质疏松、木性稳定、共振足,是制作古琴、古筝的好材料。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喜欢乐器的人越来越多。村里头那些脑子灵光的,便办起了古琴、古筝作坊。慢慢地,就形成了产业,村上好多人家靠做乐器致富。
我也动了做乐器的念头。可我这个人,心气儿比较高。心想:要做,就做一流的。
为了学斫琴,我离开家乡,去了制琴名气大的扬州。此后,又去了开封、北京、上海、广州……遍访名师。一学就是三年。
我的古琴作坊,采用古法斫琴:开凿、推光、打磨……上百道工序,全靠手工。跟流水线制琴不一样。
打造一把优质收藏级古琴,至少需要两年时间。琴做好了,我跑遍了郑州、北京的琴行,却找不到买家——人家听说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90后毛头小子制作的,信不过嘛!
咋整?我没有缩回去,自有主见:古琴能不能占有市场,终究还是要看品质。靠着优秀的音色品质,我的琴终于得到了肯定,销量慢慢打开了。
酒香也怕巷子深。现在短视频很火,我经常拍一些弹琴的视频发在网上,还真管用——客户争先恐后给我翘大拇哥。
这几年,村里很多作坊都开起了网店,一年光古琴的销售额就有上亿元。
大家都叫俺“周老酒”,就因为俺以前有两大“爱好”:喝酒、打牌。一个大老爷们,好吃懒做,穷得叮当响。
是省里来的驻村工作队给俺“把脉”“开方子”,治好了俺的“穷病”。
说起第一次见到驻村工作队干部,还怪不好意思咧。那天,俺喝得大醉,躺在村委会门口呼呼大睡,一只鞋子丢到路边老远。
这可给工作队留下了“好印象”。他们详细了解了俺的情况后,决心对症下药。
第一副,“驱邪”药。工作队实行“人盯人”战术,一旦发现俺有喝酒、赌博苗头,就立刻劝阻。
第二副,“补气”药。驻村干部常来俺家,坐炕头上,不厌其烦给俺掰扯勤劳致富的道理。俺慢慢迷瞪过来了:“一定要活出个人样来!”
第三副,“扶正”药。政府出钱帮俺建起了新房,工作队介绍俺去附近建筑工地打工,村里给俺安排了护林员公益岗。日子越过越充实,心劲儿也越来越足,把以前租出去的18亩地收回来自己种!起早摸黑,一年下来,挣了将近两万块!
现在,俺不但住上了新房子,娶了新媳妇,还评上了“勤劳星”文明家庭。
认识油纸伞的时候,我还是个毛毛头,经常看着父亲在家后面的竹林下做伞。就这样,看着做伞我一天天长大了。看着做伞,不知不觉步了父亲后尘——也开始做伞了。
手工制作油纸伞,比你们想象的要慢、要复杂得多:经过选材、刮皮、劈竹子等等100多道工序。每一道工艺,都含糊不得。
靠这种苦哈哈的行当,想富起来,确实很难。尤其是现在,制伞的工艺、材料很多,油纸伞的市场空间越来越小。
我曾扛着我做的油纸伞跑到义乌和广州去推销,根本没有市场。一眼看去,全是钢架伞。
村子里,原本有好多人家做油纸伞。后来,都转了行。
不过,我还是坚持了下来,觉得祖宗传下来的手艺丢了可惜。再说,不是还有这个老理儿嘛:物以稀为贵。就这样,咬紧牙关坚持着、坚持着……
这不,真的“柳暗花明”了——省里把我选为非遗传承人,还把我的油纸伞宣传到了国外。
好家伙,老外可喜欢我们中国文化了,海外的订单源源不断,每年能销个几万把伞。来镇上旅游的那些老外,专门冲着我的伞摊来。有一次我们镇里的老乡去国外旅游,将我的伞又买回来作为纪念品。
最近,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我在网上火了。你猜咋回事?这些年,国内的年轻人也越来越喜欢传统文化,我拍的制做油纸伞的短视频成了爆款。年轻人跟着短视频下单,上一个月,就带来了十多万元的销售额。
瞧,订单已排到明年了。厂里12个工人,每天没日没夜干,都忙不过来咯。
讲述人:河南民权“画虎村”王公庄“四大虎王”之一 王建民
以前王公庄啥样,现在啥样,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俺庄,在两省三县交界处。过去真穷啊!家家户户基本上是这种状况:土坯桌,土坯床,外加几间土坯房。一辈子,除了干农活儿,还是干农活儿,一眼就看到头了。
现在,你再瞧:家家住上了小洋楼,村里有文化广场、美术学校,周边还建起了动物园、游乐场,吃、住、游、学,要啥有啥。
王公庄是咋改变的呢?其实,就俩字儿:画虎。
小时候,父亲领着我到处学画画。我也刻苦,还算画得有点模样。有一次,一张“虎”卖了100块钱,乖乖,一下子轰动了整个村。那是一种啥感觉?不瞒你说,跟做梦一样。
这,点醒了我——画虎,可不就是画福、画富、画小康嘞?!
我们村最早画虎的四个人(“四大虎王”),是王公庄和这周边最早装电话、用手机、骑摩托车、开小轿车的。这一富不打紧,村里学画虎的人多了起来。政府因势利导,出人、出钱、出政策,帮我们建培训室、做宣传。画虎,成了一个惠及全村的产业。
“画虎村”出名了,王公庄的“虎”身价就不一样啦。从“一张画一亩粮,牵着老虎奔小康”到“一张画十亩粮,骑着老虎奔小康”,现在的王公庄,家家有画室,户户小轿车。有的年轻人开了网上直播,一晚上就能卖出几十幅画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