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家可以想想,我们的餐桌真的越来越不安全吗?悖论为什么会产生?仔细想想,农药的问题、化肥的问题依然如此。我上大学的时候,是学果树专业的。大三的教授上课,说:“你们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都会去果园当技术员,我今天给你们讲一个最先进的刚刚研发出来的农药,叫“死三代”,你们用的话一定记住了,在果园里面这个效果好。”什么叫“死三代”呢?这个药往果园里面一喷,虫子就像下雨一样15秒之内全部从树上落下来,这是第一代。一般的果园都会养鸡,如果鸡扑过去吃落在地上的虫子,鸡15秒必死无疑,这是第二代。一般果园还会养一只看门狗,这条狗看到鸡死了扑上去吃鸡,这就是第三代,简称“死三代”。我就举手问:“老师,如果我把狗吃了呢?”老师的回答非常简单,“死四代”。那是1981年的时候,现在这样的农药都绝迹了,那个时代农药高毒、高残留,现在低毒、低残留、高效、特异性非常强,下一代生物农药更是如此。
再给大家一个数据,北京城出去到长城路过南口镇,旁边就有一个农场,50年代南口农场种的水果是特供的,现在基本上没了。但是我们80年代末研究生毕业的时候去调查过它的DDT残留。80年代不再使用DDT已经20年以上了,我们测了它的根、树干、树枝、结的果,包括果园里鸡下的蛋严重超标。特供的水果,按当时我们查到的国际标准是严重超标,能算是安全吗?调查:过度炒作与工业化过程让人们“越来越不放心”
我们做了三个调查。第一个是到五大城市北京、上海、广州、重庆和武汉,每个城市抽200个家庭调查什么对你的健康威胁最大。67.4%的人说是环境污染,62.1%的人说是食品不安全。我只能反着理解或者说正面理解,我们的公众终于吃饱了,营养有点过剩了,也有剩余时间思考了,才开始确确实实关心环境污染问题,关心到底安全不安全了。但是在过去的30年我们真的是其实越来越健康,越来越营养,越来越安全,我不歌功颂德,这是事实。
第二个,说中国出现食品安全问题的主要原因是什么?76.7%的人说是政府部门监管不力,58%的人说是相关法律不健全,49.9的人说一些企业和个人缺乏社会道德,我还真得为政府说点话了,我也得为中国的法律说点话了,有点冤枉了。反过来说正面理解,就是说我们中国的公众对于我们的政府给予了更高的期待,对于我们的法律给予了更高的期待。那么我顺便说一下请在座的各位回忆在过去的五年里你有没有不走斑马线过马路?你有没有在红灯条件下越过了马路?你有没有在道路上非常明显的双黄线或者白实线的时候步行穿过去了?如果有请告诉自己你违法了,那为什么违法了呢?你为什么去违法呢?你为什么不以为然的去违反呢?难道法律不健全吗?所以有的时候还是用逻辑去推理推理可能会更好一些。
第三个,有食品安全问题最相信的声音是哪里?64.2%的人说相信媒体,50.3%的人相信政府,看来我们的公信力稍微弱了一点。我也斗胆跟媒体叫点小板,最不能相信的就是媒体。
从这里我们能看看,中国食品安全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我认为第一个是过度炒作。一个食品安全事件被媒体过分炒作,过度修饰以后造成公众绝对的过度恐慌,在某种意义上我们中国的很多消费者可以说是典型的“惊弓之鸟”。所以我想公众更多的是想像和期待,企业往往是片面和修饰,我们的学者往往更多的可能会接近事实,也不完全,就是更多的可能会接近事实,这是第一个。
第二个是工业化的程度。我们做饭的时间越来越短,一个英国研究说1934年一个英国的标准家庭主妇,六口人之家晚上做一个正餐大概需要2.5小时,到了1974年家庭主妇只需要半小时还是六个人,到了1994年他说平均只需要15分钟做一次正餐。
中式菜肴工业化的问题,也正在解决之中。放到微波炉里面一转,米饭用蒸锅一蒸就完了,15分钟差不多的,只是在家里多备几个微波炉而已,同时转。于是我们不得不去依赖食品的供应链,食品的供应链,食品的生产商、经营商、供应商和零售商管好我们的食物。因此我们开始不放心了,心态就发生变化了。我的一个博士生拿出来一个非常简单的数据,2001-2005年37个城市加四个直辖市农药的检出率从40%降到了10%以下。这是客观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