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河小岸》王秀丽摄

　　——记首届西辽河文化节 “比较视野下的西辽河流域文明起源与发展” 主题研讨会

　　8月21日，由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内蒙古自治区文物局、中共通辽市委员会、通辽市人民政府主办，中共通辽市委宣传部承办，内蒙古民族大学协办的西辽河文化研讨会在通辽举办，本次会议主题为“比较视野下的西辽河流域文明起源与发展”。来自各省市自治区科研院所和高校的专家学者与新闻媒体朋友共襄盛会。

　　图片来自中国考古网

　　在中华文明探源工程中，西辽河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历史坐标。

　　自上世纪以来,西辽河流域的史前考古工作取得重大进展,相关专家学者对此进行了大量的个案性研究,其中,有关起源的研究成果是较为丰富的。俗语说饮水思源，说的是要经常想一想自己是谁，从哪来的。到了西辽河源头才知道，若说喝辽河之水，思辽河之源，这源起之地的含义可是太博大辽远了，哪是想一想那么简单的事。得转过身使劲往远看，看到最远的地方，看到远古，在这块土地上刀耕火种，筚路蓝缕的第一批先民 （李厘《西辽河的传说》）。那些埋藏在地下，远古先民的聚落、墓葬，为探源西辽河文明、中国文明多元起源说，提供了集束炸弹一般的论据。那些刻画在岩壁上的日月星辰、牛马，那些人面图、跳舞图、祭祀图、射猎图、古文字，记录下先民在漫长的千年时间里生活劳作的情景，记录下氏族部落时期西辽河流域图腾崇拜、祭祀等等宗教民俗活动的细节。

　　要说西辽河文明的源起，对西辽河早期文明的探究，几乎伴随着中国考古学百年来的发展历程。自中国考古学创立之时起，国内外学者就密切关注红山文化，由此开启了早期西辽河文明的考古学探索阶段。以红山文化为代表的西辽河文明研究考古学著述颇丰，例如，苏秉琦的《中国文明起源新探》（辽宁人民出版社2010年版）、郭大顺的《龙出辽河源》（百花文艺出版社2001年版）、赵宾福的《东北考古学研究》（科学出版社2014年版）、田广林的《中国东北西辽河地区的文明起源》（中华书局2004年版）、刘国祥的《红山文化与西辽河流域文明起源的模式与特征》（《内蒙古文物考古》2010年第1期）等。

　　资料图

　　西辽河流域的人类历史可以追溯到距今1万多年前旧石器时代晚期。进入新石器时代，原始农业渐渐萌芽，人类开始定居、建筑房屋、发明陶器、饲养家畜、加工石器和玉器、创立早期宗教礼仪。这些文明因素的积累，加快了迈向复杂社会的脚步。“中华文明探源工程”以多学科综合研究成果证明：距今5800年左右，在长江下游、黄河中下游和西辽河流域社会文化发展比较先进地区，已经进入早期文明（复杂）社会。著名考古学家苏秉琦在《中华文明的新曙光》（《东南文化》1988年第5期）中指出，在中华民族形成这个重大问题上，考古学的认识曾经有过偏差，表现为过分夸大中原古文化而贬低了北方古文化，辽河流域的考古发现则把中华文明史提前了1000年，这里可谓“文明太阳升起的地方”。这些重要的论述报告，为深入开展西辽河文明研究，为学术界系统讨论西辽河文明社会复杂化进程、社会组织结构、区域文明起源特征等提供了一定的学术材料支撑。

　　《辽河唱晚》张力军摄

　　深入探讨西辽河文明在中华文明形成和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可以进一步认识多元一体中华文明中的“西辽河元素”，丰富并完善之前专家学者的理论体系，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提供历史依据和现实参考。8月21日举行的 “比较视野下的西辽河流域文明起源与发展”主题研讨会聚焦了这些内容：

　　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名誉院长、辽宁省文史研究馆馆员郭大顺在他的《试谈西辽河文明的“兼收并蓄” 》里说：从西辽河文明的 “兼收并蓄”可加深对中华文明五大特征的理解：不同经济类型与不同文化传统诸文化（内容不同，性质相反）间交汇并融为一体，体现西辽河古文化在多元文化交流中的开放包容和不断创新，“兼收并蓄”是西辽河文明发展和传承后世的主要动力。西辽河文明既是中华文明三部曲（古国﹣方国﹣帝国）的典型代表，也是中华文化与文明连绵不断的实证。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党委委员、科研处处长刘国祥在报告《哈民聚落与西辽河流域文明起源研究》里，全面系统地阐述了哈民聚落的发现与研究历程、哈民聚落特征、关于哈民聚落屋内埋葬现象的功能性认识、哈民聚落出土遗物特征、西辽河流域文明起源等并指出了新的观点。关于哈民聚落在西辽河流域文明起源中的重要地位他说：哈民聚落是红山文化晚期的大型环壕聚落、仅次于牛河梁的埋葬与祭祀中心，天地崇拜、祖先崇拜、猪龙崇拜的重要例证、玉器以透闪石为主，玉璧系统发达，提供了居室内出土玉器的重要例证，为探源红山文化玉璧的来源及传播路径提供了重要资料。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研究员张敬国在他的报告《凌家滩文化——长江流域文明的曙光》里说，凌家滩文化、哈民文化时期，社会已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在此阶段，社会的方方面面都发生了剧烈变化，呈现出诸多显著文明的特点。凌家滩文化与哈民文化年代相当。从出土文物来看，她们之间又有文明交流的互动，体现了中华文明的多元一体。凌家滩文化已被考古界公认为长江流域新石器时代文明发源地之一。哈民遗址的发掘，实证了在中华文明起源的过程中，西辽河流域科尔沁地区为中华文明的重要发源地之。内蒙古自治区文物考古研究院考古研究室副主任、副研究馆员胡春柏在《南宝力皋吐文化因素分析》中从南宝力皋吐遗存分组研究、对南宝力皋吐遗存的初步认识、南宝力皋吐遗存现象形成原因方面进行了分析。报告中说，南宝遗存中包含了以昂昂溪为代表的嫩江下游流域文化因素、源自呼伦贝尔地区的岭北文化因素、小河沿文化因素、偏堡子类型文化遗因素、源于辽东半岛南端的文化因素，是在吸收了这几支文化因素的基础上形成的一支兼容并蓄的考古学文化遗存。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博士后白满达在报告《朝鲜半岛史前玉器及相关问题探讨》里说，朝鲜半岛自古与中国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东北、山东等地区的史前考古学文化对朝鲜半岛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朝鲜半岛史前玉器在研究我国史前玉器对外传播、影响及文化交流中起着要作用。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科技考古研究中心主任、副研究员王明辉在《西辽河流域古代人群的发展与融合》里说，西辽河流域是现代中国人类重要起源地之一，旧石器时代化石主要集中在辽宁西部一侧，时代主要属于旧石器时代晚期，说明在旧石器时代，西辽河或就已经成为与现代中国人起源有关的重要地区。

　　此外，《西辽河流域农业起源和早期发展》、《兴隆洼文化玉器的组合与分期探究》、《宜阳苏羊遗址考古工作收获与认识》、《内蒙古敖汉旗萨力巴乡水泉墓出土胡人乐舞纹青白玉带究》、《沟通南北串联东西——比较视野下的冀西北地区史前考古新发现》、《红山文化玉璧及相关问题》、《辽西地区夏商周时期的殉牲研究》、《红山文化与中国文明起源》、《良渚遗址群为什么申遗成功》和2022年10月新发现的关于《通辽市开鲁县恒源牧场辽墓》的论述等16位专家学者的精彩论述从不同角度阐述了自己的观点。这些知识点丰富的论文报告里能看出专家学者们对于西辽河流域文明起源与发展的思考从没停止过。本次会议是继2022年对西辽河文明开展初步研讨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地促进学术交流，深入挖掘西辽河流域文明的内涵与特质，比照黄河、长江流域文明，在更大范围探索中华文明的起源、形成、发展的机制与道路，带给了我们崭新的收获。

　　对西辽河流域探源与各民族的交流交往交融进行深入研究，有助于更深刻地理解中华民族共同体是在历史上各民族交流交往交融的基础上形成的，彼此密不可分，进而描绘出一幅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历史画卷。

　　参考：中国社会科学网《西辽河文明历史变迁》、中国社科院考古所中国考古网等。

　　文：苏伦高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