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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重庆大学 许江 彭述娟 但华阳
重庆大学校园里有这样一群人,始终在坚守、在付出、在传承,他们是字字珠玑的传道者,实验室里精益求精的探索家,不畏艰难的前行者,优良教风学风的践行者和传承者。在他们之中,有一位对学术一丝不苟、对知识孜孜以求,与重庆大学同龄的鲜学福教授。他是中国工程院院士,“新中国最美奋斗者”荣誉称号的获得者。
潜心求学 报效祖国
鲜学福曾这样总结自己的求学和科研生活:“学海无涯不见底,人生苦短空自焦。珍惜时光在自己,不断追求有明天。”从青年时期异地求学、刻苦耕耘到中年时期传道授业、探索科研再到晚年立德树人,传承智慧,鲜学福用实际行动一步一步实践着自己的人生箴言。
如今,鲜学福谈起早年的求学时光,仍是历历在目。1949年,出于对数学浓厚的兴趣,鲜学福凭借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四川省立教育学院数学系。但1950年,他改学工科,重新报考大学。究其原因,在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国家基础设施急需建设,却缺乏关键技术支持。于是,一心为国的鲜学福放弃了自己最钟爱的数学专业,毅然投身于煤矿开采与安全工程领域。“当时国家经济建设急需能源,那时候我虽不了解采矿,但很有兴趣,想去矿上看看。”就这样,鲜学福来到了中国矿业大学,开始了求学之旅。
二十世纪50年代,我国的采矿技术远远落后西方发达国家,所用教学资料基本为外国文献及书籍。为了更快地掌握知识,鲜学福自学多种外语,如俄语、英语等,努力打牢基础知识,构建严密的知识体系。就这样日复一日,持之以恒的求知欲支撑着他度过了无数漫长日夜。国家的支持也为鲜学福提供了莫大的精神鼓舞,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他的言语中还有几分激动:“那时候,为了鼓励我们做科研,国家每个月给每个学生5元钱补贴。国家的支持,深感无以为报,唯有用功读书!”
1956年,鲜学福从北京矿业学院研究生班毕业,后被分配到重庆大学采矿工程系工作,开启了他一生的科研事业。
立德树人 桃李芬芳
怀着对教育事业的挚爱,鲜学福坚守在教师岗位上60多年。这期间,夜以继日地挑灯夜战,寒来暑往地默默耕耘,改变了他的容颜,但唯一不变的是他“为国育贤”的初心和“立德树人”的使命。
鲜学福刚到重大的时候,是1956年,那时学校整体的教学条件较为艰苦,科研基础也很是薄弱。他回忆,那时候采矿系只有几个班,一个班三四十个人。尽管这样,鲜学福没有一丝懈怠,努力团结院校老师和同学,一起克服艰苦环境,从零开始建设科研团队,突破一个又一个技术难关。他说:“这里最好的学风就是踏实,科学就是实事求是,而实事求是就要求我们踏踏实实地干。”
20世纪60年代初,鲜学福组织重庆大学采矿系在南桐矿务局开展保护层开采防治瓦斯灾害方面研究的老师,开展了近距离保护层开采及瓦斯抽放方面的研究。终于在60年代中期,鲜学福组织的科研小组经过坚持不懈的试验,最终取得技术突破,在重庆南桐矿务局成功实施了近距离开采保护层抽放瓦斯的工程实践,攻克了近距离开采保护层抽放瓦斯这一具有极大风险的国际性难题,使我国成为世界上最早实践近距离煤层保护层开采及瓦斯抽放技术的国家。
鲜学福不仅严谨细致对待科研,更严慈相济对待学生教育。他长期坚持为学生审阅论文并全程参与学生论文答辩,论文手稿每一页都布满了铅笔写下的修改批注,甚至细致到标点符号,有的地方还留下了有橡皮反复擦拭的痕迹。这一点一滴,都凝聚着他对学生满满的温暖与爱。
“导师就是‘向导’,要多为学生的发展考虑。”鲜学福说。在对中、青年人的扶持上,他创造条件让他们锻炼成长,并资助学生出国深造。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一个自然科学基金项目只有几万元经费,为了让学生能顺利参加国际会议进行学术交流,在经费十分紧张的情况下,鲜学福先后自掏腰包,拿出了十几万元资助。除了对学生的倾心栽培,这更是智者的魄力和远见。
鲜学福常劝诫青年人,要立长志、立大志。在教学科研上,他有意识地提拔年轻学者担负起重大攻关项目牵头人重任;学术上,他反对迷信权威,在组织学术例会上,总是让大家畅所欲言,各抒己见。
从1979年招收硕士研究生、1987年招收博士研究生以来,鲜学福凭着对教育事业的执着追求与强烈的责任心,忘我地投身于教学科研工作中,引领学科团队先后建成为国家重点学科、博士学位授权点、博士后流动站。60多年来,他培养了一大批优秀学子,这些学生中不仅有院士、中央委员、省部级干部、厅局级干部,还有各条战线的学术和技术骨干。
以身作则 言传身教
鲜学福说:“青年一代是我们国家建设的接班人,老师对他们的培养,除传道授业外,就是事事处处都要以身作则,为他们树立榜样,也就是身教要重于言教。”育人无小事,鲜学福用自身行动给学生做了最好的榜样。
位于重庆大学采矿实验大楼的办公室是1999年鲜学福当选院士时装修好的,被隔成了秘书的工作间和他的书房。书桌上放着陈旧的眼镜盒和用了半截的铅笔、橡皮,草稿纸的正反面都写满了笔记,字迹极为工整。
这间办公室,鲜学福基本每日都来。但从外表上看,却无法辨认这是一位院士的办公室。这间办公室简单朴素,门牌也被鲜学福叫人取了下来。“鲜老师不让装,这样可以少些打扰。”他的秘书说。屋里大部分空间都被书占据了,就连办公桌旁的窗台上,都垒着高高的旧书。
作为导师,鲜学福对自己要求很严格,让学生做到的事情,自己一定要先做到。“身教重于言教,不管是做学问,还是做人,老师都要用行为作表率,要立德树人。”
一年365天,鲜学福仅给自己安排了除夕到初三这4天假期。虽已年逾九旬,鲜学福依然和年轻人一样上班、加班,多次参加技术讨论会。每天早上,鲜学福总是最早来到实验楼。“父亲的心思都扑在教育与科研事业上。”鲜学福的家人回忆道,他总是早早离开家门,7点15分就到学校工作,休息日也喜欢待在书房里,从清晨坐到夜幕降临,几十年来,日日如此。工作时间就到办公室看书学习,有时也亲自翻译俄文资料,风雨无阻。
多年来,无论骄阳似火还是暴雨如注,鲜学福始终坚守在教学科研一线,他没有什么豪言壮语,一颗心只懂得默默耕耘。学生们忍不住感叹说,几十年过去了,许多东西都变了,唯独鲜老师,一点都没变。
进入耄耋之年后,他开始思考一些更为长远的事情。在采访中,鲜学福提到,希望把自己的科研成果集纳出书。“我现在还想做点贡献,因为过去做了很多工作,现在想留给下一代。在我走之前,至少写1-2本书,得对过去零碎的成果做一个成体系的总结和提升。所以只要有时间一定要利用,我还有许多工作要做。”
鲜学福在办公室中